山靜似太古 日長如小年

【咸粥】执念⑤

拖了两周的文终于赶出来了orz这学期真的忙到爆炸,已经不知道周末为何物……写了4000+吧,糖渣子祝大家中秋快乐。感谢大家不离不弃。

提两点,我觉得自己现在写娴娴的时候一直ooc。会带到曾经无辜小绵羊状态的描写,但是笔下这个状态又不是很纯。我认为她应该是有意识地去对一个人好,很刻意,所以必然要有些小策略。这是剧里她黑化之后点满的技能,所以在很前面的时候我也有写过“她好像已经忘了如何纯真地对一个人好”之类的话。(说这么多其实是看了几遍自己写的发现从一到四人物性格把握地略有些偏了。强行解释。(

另外一点是现在这个设定下面她想要生存,必须抓住弘昼。虽然弘昼的人设自然是钟情她的,但以娴娴后期的性格应该是不可能就这样恃宠而骄的,应该会往远处想。(放长线钓大鱼(胡说

随着时间推移之前对剧集的各种熟悉程度都会下降,所以写出来的东西可能越来越不贴近原剧…还望大家指正。

碎碎念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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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几日,紫禁城便下了一道册封御诏。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琦妃肖卜佳氏,温良性成,谦谨恭顺,勤勉柔和,端庄淑睿。今皇后未立,六宫无主,以致诸多烦琐,特命其代管宫务,着即册封为贵妃。望贵妃日后克娴守礼,以表六宫,钦此。


今日的钟粹宫人来人往,格外热闹,就是旧日无精打采的朱红宫门都好似上了一层新漆般鲜亮了起来。轿辇抬着赏赐停在门口,进出的嫔妃都喜上眉梢,必是暗喜自己与琦贵妃交好。
众妃恭贺间,琦妃却少有的心不在焉,前段时间她随口一提淑妃便惹得弘昼深夜离开寝宫,着实令她心寒,料想淑妃这般受宠,日后自己的地位必然不保。而几日的失魂落魄却等来了册封,并命她代管宫务,真是受宠若惊。她左思右想,不明所以,她不知道弘昼卖的什么关子,更不知道前路有什么陷阱等着她踩。

“娘娘?”婢女秋枫轻轻唤了她一声。堂下婉嫔屈膝一拜,琦妃却迟迟未许她起来,这若是传扬出去,指不定会生出怎样的风言风语。今日是贵妃娘娘的册封大典,钟粹宫上上下下决不能出半点岔子。琦妃闻言肩膀一抖,这才回过神来,她略带些感激地望了秋枫一眼,“婉嫔妹妹快请起,姐姐方才略有些失态了,还请妹妹原谅。”

她茜红的薄唇微微一抿,勾起一丝略带轻蔑的微笑。

罢了,如今既得了名位,她便领旨谢恩,做好她的本分。

总之,不能对此事掉以轻心。

承乾宫池塘里的锦鲤活蹦乱跳,在这一方水域里肆意窜游,争食着撒下的饵料。金黄或是橙红的尾巴在水面不安分地摆动,溅起一阵一阵的水花,看起来快活得很。淑慎喂完池鱼,接过珍儿递上的热毛巾,轻轻拭去手上残留的腥气。今日保和殿的册封大典可谓自安和年来的第一次盛况,喧天的鼓乐声似乎能穿透重重宫墙传到她的耳朵里,可她心中五味杂陈。

乾隆年间,凤冠霞帔的大婚在此,威严庄重的封后亦在此。

“娘娘,缺席册封大典真的好吗?”珍儿虽不愿见琦妃得势,但按照宫规,这是不得不去的仪式。且她如今暂管六宫,此事足以作为把柄,让她给淑妃小鞋穿。

淑慎回身瞥了珍儿一眼,知道她担心何事,“缺席册封大典确实不妥,不过无妨。弘昼自不会怪我,想必琦妃她自己,也不想见我。”淑慎将冷却的毛巾放回案板,取过护甲戴上,踱着小步子在栈桥上闲逛。池里的菡萏一株株都绽出了花苞,羞赧地隐在雨伞一般的绿叶之下。

“她今日受封,六宫妃嫔都去观礼,风光无限。我本是尴尬之人,如若到场,岂不是既自讨没趣,又给她添堵?损人损己的事,我不做。”

她还有半句话没对珍儿说,其实她不出席,也是不愿意他出什么差错。

册封大典彰显的不单单是帝王对妃嫔的宠爱,更是对其家族地位的承认与巩固,事关重大,必不能由他随着性子来。于情于理,他都当一门心思专于琦妃,那她便不要去乱他的心绪。想到此,淑慎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当年做不了宠妃,大多都是自身的脾性从中作梗。她事无巨细,处处周全,于是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谁又会在乎是谁一声不吭,付出了多少。

“是。”珍儿正欲退下,忽见两个提着冰盒的婢女走了进来,淑慎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她对着珍儿朝着来人的方向努努嘴,“知道你担心我,但你看,内务府这都送冰来了。”挑这个点差人送消暑物来,弘昼是什么意思,一目了然。珍儿眉头一舒,不好意思地笑了,“娘娘,是奴才多心了。”

“你呀,没事别瞎为本宫操心。”淑慎故作严肃,伸出食指在她眉间点了点,“待晚些时候,我们去钟粹宫走一趟。”

到底是升贵妃,从头到尾都不去恭贺一下,未免也太过清高。淑慎傍晚于钟粹宫用膳,席间言辞恭谨,无甚不妥,一幅诚心诚意为贵妃高兴的样子,倒惹得琦妃有些手足无措了。几番寒暄之后散了席,琦妃一时间仿佛卸下了戒备。

裕太妃的眼光不差,琦妃生得美丽,坦然率真,虽稍稍飞扬跋扈了些,但尚可做个贤惠的福晋。可惜皇宫与王府终是不同,她做不到当个无争的妃子,更没有总揽大局的能力。

淑妃出了钟粹宫,坐上朱红的轿辇。

晚间的风拂在脸上,温柔而凉爽。

紫禁城又该平静一段时日了。

 

“娘娘万福,娘娘万福。”脆生生的声音在寝屋里回荡,淑慎摸了摸小鹦鹉翠色的羽毛,和它说起话来,“怎么没事就喊,把你闲的。上次教你的学会了没有?”鹦鹉乌黑的眼珠左右乱瞟,就是没有张开尖利的喙。

“蠢材。”淑慎哼了一声,懒得再搭理它,它却突然成了天才,“蠢材。蠢材。”淑慎还来不及惊诧,碰上珍儿进来,恰好听见它惊天动地地乱嚷,“哟,这家伙胡说什么呢。”她端了一碗冰镇绿豆汤,作为清热消暑的甜品。

“我就对着它说了一遍,它倒学得快。真是不学正经话。”淑慎接过珍儿递来的青花白瓷匙,抿了一小口,绿豆入口即化,甜度也调节地正正好好。“娘娘,你教它说什么了?”珍儿对着鹦鹉很是疑惑,“……等它学会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淑慎脸色有些许的不自然,珍儿便不再过问。

“皇上驾到——”自琦妃升为贵妃后,弘昼便常常来承乾宫,仿佛升妃对他来说是少了个累赘,反而是淑慎叫他时时临幸一下钟粹宫,顾一下贵妃的颜面。此刻他一身黄袍,身形俊逸。淑慎方从座椅上站起来,那只鹦鹉竟肆意叫嚷起来,“蠢材蠢材。”

真可谓艳惊四座。

弘昼先是一惊,接着便笑得前仰后合,“不想几日不见,淑妃竟教它学了这些话。”淑慎笑而不语,珍儿赶忙解释道,“是奴才一时气急说错了话,谁知竟让它学了去,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无妨,何必那么多礼。”弘昼只觉得有趣,这只鹦鹉本就聪明,可没想到还会偷师学艺,实在不寻常。“之前教了它许多遍别的,它至今不会说,只这一句,才说了一遍便会。看来这鸟还真是随主人一般呢。”淑慎故意不看弘昼,话里有话。

“随哪个主人,是朕,还是你呢?”弘昼早已习惯了她有意无意的含沙射影,他凑近她,淑慎只感到一片阴影盖下来,一回身,弘昼近在咫尺之间。她有些不习惯,一只手无意识地抵住了身后的墙壁。鹦鹉又一声一声地叫起来,淑慎在几分慌张中生出一个巧计,“它说你呢,你不管管?”

“你教的,我怎么管?”弘昼今天没有轻易地放过她。

眼前人肤白如雪,美目生辉,一蹙眉一抿唇全是韵致。不知为何,今日的装扮是旧时的模样,淡粉色的芍药花夺目地开在一身熟悉的靛蓝宫装之上,上绣的白鹤或展翅或驻足,端庄和飘逸两种姿态在她身上相得益彰。她一如既往的故作镇定,眼里却有了曾经不曾有过的羞赧。

这么久了,他突然想试试她的心意。

长久来,淑慎早就习惯了相敬如宾的感觉,弘昼今日一反常态,她下意识便要躲。她退后一步,却没有注意身后的门槛,花盆底擦到边缘,一个踩空几乎要摔倒下去,弘昼眼疾手快,有力的手臂一把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把她捞进怀里,明黄的龙袍瞬间放大在眼前。

她许久没有被人揽在怀里,曾经的怀抱冰冷而无情,从没有如此的热烈却安心。两张脸,两段情,现实与记忆重叠交错,淑慎顿时神思恍惚。她贪恋这份感觉,软在他臂弯里一动不动,温顺地像一只睡着的兔子。

弘昼错愕不已。

此时无声胜有声。

珍儿端着才沏好的绿茶正要进来,往屋内一瞥,慌忙收回了停在半空的脚。茶碗随着她身体的晃动险些倾倒,她按住杯盖,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么久了,她似乎第一次听见了冰山融化的潺潺水声。

 

弘昼觉得分秒如年,抱着她好像过了好久好久。他和她拉开距离,眼前人却一直垂头不语,叫他方才的喜悦一扫而空,他以为他又做了什么不应当的事。“怎么了?”

淑慎不语,亦不肯抬头,只有肩膀在微微颤抖。弘昼这才发觉她在哭。

她为什么哭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不尊重她,他早就告诉她他会一直等他。这几十年来他等的还少吗,他不缺这点时间。她若不愿意大可挣扎逃离,何苦任由他摆布不发一言,是可怜他,给他虚空的惊喜?一阵无名怒火从心底直升上来,他伸手粗暴地捏住她的下颚,抬起她的脸,晶莹的泪珠划过光洁的肌肤落在他的指节上,竟还有几分温热。她姣美的面容带着惊疑,不懂他为何突然如此,就像他不懂她落泪,是因为一颗心已经妥协而产生的愧疚与痛苦。

弘昼蹙起眉头,眼神里满是不甘与怜爱,矛盾让他不想再理智地去思考,他再度搂住她的腰,把她死死抵在墙上,由不得她挣脱,俯下身便欺上她樱花般的唇瓣,那一瞬间柔软的触感,宛如触碰到了释放他克制许久的欲望的开关,他灵活地打破她单薄的壁垒,肆意攻城略地,他似乎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要把周遭的一切都吞没。她被他堵地喘不过气来,光天化日之下,他竟还伸手要解她的领口。她抬手狠狠在他臂上拧了一下,氧气才得以充足得送进肺里,衣衫也免受凌乱之苦。她面色绯红,泪痕已干,只一双明眸泛着点点泪光,楚楚可怜。

弘昼一下子清醒了,他都做了什么。

悔之不迭。

他料想自己必遭厌恶,淑慎却好像朦胧地猜到了他为何如此,凭着方才那个一时失控的意外。

谋逆弑兄,弘昼是对不起她。

那她,又哪里敢说对得起弘昼。

“皇上万福,皇上万福。”小鹦鹉打破死寂,竟然欢快得叫起来。

弘昼和淑慎各自一惊。

淑慎讶于它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嚷出这句自己教了许久的话,而弘昼自然是惊于鹦鹉学舌的内容。安和至今,辉发那拉淑慎似乎从没有开口叫过他一声“皇上”,他以为她始终不肯释怀。

原来。

淑慎知道弘昼素来有个特点,心里波涛汹涌,面色便阴晴不定。她了解他,知道他自责于自己的疏忽迟钝,甚至知道他下一句会说什么。

“窍倒开得挺快。”她走到鸟笼旁,嗔了这小家伙一句。泰然到方才发生过的事,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朕……”弘昼刚吐出一个字,她就摇摇手,她不想听见他道歉。

世间本就没有两不相欠的情。

她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开始整理有些凌乱的发丝。虽未施胭脂,镜中的唇瓣却比之前妖冶了几分。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气息,她的脸颊又略略有些发烧。

弘昼就坐在几上看着她不慌不忙的娇态,有些看痴了。待她起身,他才回过神。

“你来就为了看我梳妆?”

“朕来这承乾宫还需要理由吗?”弘昼笑开了,听她还是未用尊称,突然明白了鹦鹉学舌的作用。“是有东西要给你,险些误了。”他故意说得暧昧,拍拍手叫了下人进来。

一方红木礼盒,上雕鲤鱼戏水图,正是她承乾宫荷花池中之景。她轻轻移开盒盖,一块莹润的玉珏躺在金色的软布上闪着温柔的光。

“这不是我的那块玉?”淑慎奇怪得很,她早已经把它送给他。

“你的在这里。”弘昼从腰间抽出一根红绳,绳上吊的玉珏,与这木盒中的一模一样。

“那……”

“鹦鹉能寻到相同的,玉为何不能?”弘昼看着她,满是宠溺,他遣人寻遍南北,找到了一块色泽质地都相去无几的美玉,再请玉匠悉心打磨雕刻,终成一对双生珏。

淑慎取过玉珏戴上,把弘昼当成一面镜子,对着转了一圈。

她看到他眼中的神采,仿若见到了幼时的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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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时候还有很多碎碎念但是发的时候就完全忘记,后面想起来再编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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